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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效  (第2/4页)
r>    字字稳妥,没有一句多余。他想起她曾经坐在他诊室里问过一个问题:“你每天看到这么多病,会不会害怕?”他那时笑,说“会”,又说“习惯”。她没有再追问,眼神里那点被照亮的认真却让他记到了现在。    03:17。走廊更安静了,保洁车从尽头推过来,轮子压在地面上几乎没有声。年轻的住院医把门敲得很轻,探头:“周老师,我把晨交班资料放您桌上。”    “好。”他抬眼,声音低低的,却让对方很快挺直了背。    门带上了。    他伸手把晨交班的纸翻到最后一页,笔尖在“风险评估”后面划了两道,像是替谁把某些不稳妥的地方提前撑住。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未把任何一句话拖到清晨以后,该说的都在白天说完,不该说的也不在夜里说。    可是今晚,他的沉默像另一个人,坐在旁边,盯着他每一次抬起的指节。    手机屏幕不合时宜地又亮了一下。不是消息,是电量将至的提示。    他将充电线插上,屏幕在白光里静静躺着。指腹缓慢地滑过去,终于还是在她的对话框里落了字。    别太晚睡。    四个字,他看了很久。像写给病人,也像写给她,更像写给自己。他把“睡”改成了“熬夜”,又改回来。    末了,还是把整行删除,退回键按得极轻,像是在处理一段需要缝合的皮边,不愿多留一道痕。    窗外有车声驶过。    鹭城的夜未尽,楼下的急救车偶尔会闪一阵灯,红与蓝隔着玻璃在墙上掠两道虚影。他靠回椅背,眼睛合上不到十秒,又睁了开来。    睡意不在,是一种被拉紧的清醒,让神经维持着近乎苛刻的秩序。    他给自己倒了半杯温水。    玻璃杯在指尖有些温度,胃也跟着温了一点。忽然就想起她偶尔在他诊室门口等他下班,不说话,手里拿着咖啡店刚买的热咖啡。    那时候他以为很多东西来得安静,就能走得安静。    后来才明白,安静从来不是等于轻。    ……    港城的夜,从来属于灯火与酒局。    自席珩川抵达的第三日起,几乎每一晚都被不同的场合填满。    融资推介、董事局闭门会、上流商会的交流酒会。他从不推辞,也没有推辞的余地。    港城是国际金融的窗口,外资财团与本土资本的暗流,在此处交汇、角力。作为远越资本的掌舵人,他一言一行,足以让一笔上亿美金的资金走向截然不同的轨迹。    这夜的场合,比寻常宴会更矜贵。    “国际航运与自贸区发展高峰论坛”晚宴。    这是港城政商界的年度盛事之一。背靠新近批复的自贸区扩建项目,港府要借此机会,将金融、航运、能源与高端制造的资本链条整合。    政要与财团代表齐聚,记者媒体远远守在会场外,长枪短炮闪烁不休。    内场却寂静得克制。水晶吊灯层层垂下,映在长桌上的水晶杯里。每一席座次,都按照身家与身份被细细推敲过。    席珩川步入会场时,脚步沉稳,修身的深色西装裁剪利落,肩背挺直,仿佛天然具备一种将人群隔开的气场。    长桌尽头,主持人正在致辞,言辞里带着虚与委蛇的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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