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投机者 (第2/3页)
的话,之后能否指点一下?” 沈韫礼貌接过,扫了眼后放进口袋,又拿了张自己的名片给他,“好的,空的时候可以发个deck给我看看。”虽不拒绝但也绝不承诺任何,更不提添加私人联系方式的事。这人和蒋越鹏站在一起说话,即便不是朋友,基本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沈韫疲于社交,后半场除了和几个旧相识聊了点有的没的,就是躲在角落吃吃喝喝。 一场婚礼把老朋友们再次聚到一起,环境菜品都属上乘,一天下来算得上是宾主尽欢。林昕作为主角一刻也不得闲,没能抽出时间和沈韫叙旧,结束前十分不好意思地和沈韫说改天两人单独再聚一次。 沈韫对所谓礼数是否周全看得极淡,见证林昕一路走来事业婚姻都得偿所愿,发自内心感到欣慰。 婚礼散场时天已黑透,沈韫披着一件薄薄的风衣外套,上了林昕安排的车。 回程途中又下起小雨,沈韫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细雨迷蒙,街灯投下的昏黄灯光氤氲在雨雾之中。在愈发朦胧的夜色中,思绪随着雨线被一点点拉远。 今日聚会让沈韫回想起许多早已淡忘的过去,她向来是大步向前、鲜少回头的人,如今却惊觉旧人旧事并未从生命中完全退场,只是一直静静蹲守在某个隐蔽角落。 过往种种将她塑造成如今模样,自09年回国到今日,七年光阴如白驹过隙。 那年她23岁,从巴顿银行辞职,带着清点好的账户余额、几张开在泽西岛和新加坡私人银行的离岸账户银行卡和一台装着钱包客户端的旧笔记本以及几组离线备份码,肚子里揣着孩子,和魏琪一起坐上了归国的航班,在飞机上一口气看完了三十份A股中小盘企业财报。 “我只想要一种可以完全掌控的生活。”这是她对技术顾问说的原话,也是一开始就设定好的底线。 回国时身上可动用资金只剩一千六百多万华币,小部分是父母分给她的拆迁赔偿款,大部分是魏琪婚后赠与。 她在英国打拼多年积累的资产全部投进了一种当时尚属边缘的虚拟币挖矿计划中。那是她的底牌和退路,使用了完全匿名的架构。 回国后真正意义上第一桶金来自新能源概念股,她重仓了三只中小盘个股,在短短两个月内利用杠杆实现翻倍。 手中资本增多后沈韫开始利用资源大搞Pre-IPO,她曾在2010年华东某医药企业上市前,通过有体制内背景的师妹搭上信托通道,买入五百万定增份额。 彼时项目仅允许小范围内部融资,大部分风投因门槛太高未能入局。项目一年后上市,市值翻了六倍。她没在二级市场恋战,开盘两天后清仓,大赚一笔。 除了通过熟人绕路外,她还喜欢擦边,在规则缝隙中捞金。比如将未上市的项目股权等打包成信托产品,再拿着受益权凭证去风控较松的银行做质押融资,最后将这笔钱投入新的高收益项目——定向增发、夹层债等。 早期沈韫并不在乎项目成长性,只要其能够短期兑现。从09到12,短短三年间,她的资产总额已逼近两亿。但这样依赖不透明性的模式无异于钢索上起舞,风险极大,尤其在政策风向转弯时。 12年初,沈韫在一个政府口头背书的民企债券项目上踩了坑,哪怕及时抽身还是折进去八百多万。 她意识到这样迅速套利的模式已不再适合当下环境,不仅资金腾挪成本越来越高,监管也越来越严。 之后她开始冷却手上的资产组合,卖掉了几个不确定性高的未上市项目,缩减杠杆,把部分收益转回离岸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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