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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 来信收悉  (第3/3页)
  房间里各处都是他们的气息,混着阳光与喘息的余温,像被春天叫醒的一片紫色郁金香花海。    一切都很不平静,就连窗帘轻轻晃动的声音都是鲜活的。    时之序闭眼躺在床上休息,指尖无意识地在被单上描着线。江燧在浴室冲澡,水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像远处还未散去的冬雨。    她忽然觉得恍如隔世——    这场早晨的光、这间屋子、还有那个人,都只是她十七岁时做的一个梦。    阳光再往前爬一点,落到她脸上,带着细微的暖意。    时之序睁开眼,视线对上窗外那片已经绿意盎然的大树枝桠,上面也有一家筑巢而居的麻雀。    她想起来了。    在一个遥远而又明亮的午后,她收到过一封情书,是他当着她的面一字一句写在明信片背后的。    那张明信片在哪来着?    浴室的水声停了。    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江燧走出来,头发还在滴水,肩上搭着毛巾。    时之序只穿着一条吊带裙,背对着他,蹲在书架最下面一层,她手里拿着什么,正认真仔细看,连他走近了也没发觉。    “不冷吗?”    江燧轻声问,拿起一条薄毯搭在她肩上。    她没应,仍低着头。光从窗缝里斜斜照下来,落在她的发梢上,泛出一片暖意。    他也蹲下来,轻轻地把她的身体转过来,这才看到一张眼眶通红的脸。    “……怎么了?”江燧一怔,立刻在心里自查自纠,“是刚才弄疼你了?”    “不是。”    时之序摇头,顺手把那张明信片塞进书脊之间。    他起身去拿床头的纸巾过来,弯腰替她擦脸。    “为什么哭?”他低声问。    “没什么,”她轻轻吸了口气,自己站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越长大泪窝越浅。以前我也不这样,对吧?”    “以前你是那种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人,”江燧神色放松下来,嘴角带笑,“但其实心里慌死了。现在这样比较好,像活人。”    “我也觉得。”时之序喃喃道。    江燧看她没再说,也就没追问。    其实他已经看到了。从她背后走来时,他一眼就看出她手上拿的是跳蚤市场上他买的那张“交换明信片”。    这么多年,辗转了这么多城市,她竟然还保留着。    只是,为什么哭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江燧是一周后才明白的。    乌普萨拉这座城市说大不大,却也不算小。菲里斯河从城中央穿过,冬天时结冰,春天一解冻,鹅就会顺着水流南飞。    时之序每周只有一天居家办公。    她不在家的时候,江燧就骑着自行车到处溜达,把附近的超市、集市、便利店,尤其是中超,都摸了个遍。每次都能带回些新鲜的食材,再配上他从岭澜带来的调料,试了几次后,味道已经能八九不离十地复刻出几道家乡菜。    岭澜多山潮湿,当地人嗜酸嗜辣嗜香辛。    时之序嘴上说别弄得太麻烦,菜端上来了,也是馋得直流口水。    那天下午吃好晚饭,江燧照例收拾餐桌、扫地,时之序负责整理碗筷、启动洗碗机。    等两人都忙完,她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还亮着。    “出去散步?”她说。    江燧“嗯”了一声,去拿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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